新西兰的格雷茅斯应该是随着淘金和开矿而一起兴衰的城镇,如今早已不是它最繁华的时候了。刚到格雷茅斯镇上便觉得这里的小孩对我有着奇怪的热情,走在人迹空空的街上,对街的一个小女孩一手被她妈牵着走着,突然看向我微笑了起来,努力的向我挥手招呼;到了街心的广场,几个玩着滑板的小孩见到我就停止了游戏,三个人聚在一起开始好像商量了起来,看上去年龄最大的女孩跑到了我的身边,喘着气有点胆怯的轻声问:“CAN YOU GIVE ME A FIVE”, 我和她轻轻的击了几下掌,她在道谢后就快乐的飞奔回去,和其余的两个小孩大约算是分享的依次击掌后又快乐的玩起了滑板。
在北半球西风带,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倒不是冰岛,而是从苏格兰西海岸去往赫布里群岛的一次海上航行,过程有些意外。我原来计划出发的港口因为几天来连续的大风,班轮在靠岸时终于不慎撞坏了螺旋桨只能停航几周,所以赶到了100公里外的港口换了个航线。登船时倒也没觉得天气有何异样,看着班轮的船员把停泊好的卡车都用钢索绷紧固定牢还有些诧异。但是在启航后进入茫茫的大海,暴风雨终于来了!在风雨中,颠簸感越来越明显,站在船舱窗口边的我,看着船头起伏着穿越过一个一个的巨浪,海水涌过船舷打上甲板,居然感到了恶心反胃。我只能走回座位休息,舱内寂静无声,满耳听到的是舱内酒吧里的杯盘不断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开始脑补回闪出“铁达尼号”倾覆前的电影场景。就这么担心着,突然听见船舱顶传来了轰鸣的螺旋桨声,再往外看,一架直升机悬停在甲板上空,不断的向我们闪灯,并抛下了一根绳索,有人从机舱中顺着风雨中飘摇的绳索努力的向甲板落去,我想:“完了,今天一定是出事了!”,只觉得船颠簸的越发厉害。大约邻座感觉到了我有些坐立不定的紧张,以轻松口气的对我说:“Don’t worry, it is a training! They have to do this in such weather condition”。听完邻座的解释,虽然颠簸依旧,但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好了!并心头暗念,难怪他们在二战时可以靠民间完成了敦刻尔克大撤退。
“OH, you are still alive!”, 这是反复联系着我,等候着我的客房主人见到我时大笑着吼出的第一句问候,“I love this west wind!”我也努力的吼了回去,“This is life!”主人又吼着接话。我真想立即告诉我终于明白了雪莱为何写了《西风颂》,而不是东风、南风、或者北风,但还是赶紧捧起了主人递来的一杯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