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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在旅途》云南篇:《最后的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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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6 00:37: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次听到怒江,是在一篇讨论长江上是否有必要兴建三峡大坝的文章。文章中提到,中国几乎所有的大江大河,都因为修建水电站大坝,被拦腰截断过一次甚至若干次,中国唯一幸存的“原生态”的河流,只剩下地处云南边陲的怒江了!
上网查阅怒江相关资料,发现与中国绝大多数河流向东流入太平洋不同,怒江是中国唯一一条向南流入印度洋的大河,“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经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保山市、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流入缅甸(流入缅甸后改称萨尔温江,就是《第一滴血4》中史泰龙隐居在此摆渡为生的那条河流。),最后注入印度洋的安达曼海。怒江从河源至入海口全长3240公里,其中中国部分2013公里,云南段长650公里。从西藏进入云南以后,怒江奔流在碧罗雪山与高黎贡山之间,西岸高黎贡山的峡谷高差达5000米,东岸碧罗雪山的峡谷高差达4000多米,平均高差3000多米,山谷幽深,危崖耸立,水流在谷底咆哮怒吼,故称‘怒江’。怒江大峡谷是仅次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和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的世界第三大峡谷。”
2009年3月20下午,我正在北京博雅方略旅游规划设计院开项目头脑风暴会,突然接到一个区号显示0871的陌生电话。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任,《怒江州旅游总体规划》要招标了。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可以考虑我们组建联合体一起参加投标,我对怒江的自然和人文情况非常熟悉,结合你们在旅游规划方面的经验和人才优势,中标的可能性很大。”
打电话过来的是云南大学茶马古道研究所所长木霁泓教授。木霁泓教授是闻名海内外的“茶马古道”的最早研究者和名称提出者,早在1987年,他就与同事实地系统考察了云南至西藏的茶马交易的通道,几十年来持续研究茶马古道的民俗与文化,发表了几十部关于茶马古道的专著,对于怒江自治州是了如指掌。如能与他合作,中标的机会还真的很大。
通完电话,我马上向窦文章院长做了汇报。与窦院长就投标利弊进行简要分析后,窦院长当即决定,积极参加投标。


千里走和顺
四天后的早上,3月24日上午9点,我和博雅的三位同事张建林副院长、卢焕荣副所长和史道发规划师,乘上南航的飞机直飞昆明。三个半小时后,我们顺利抵达了昆明巫家坝机场。
走出巫家坝机场出口,木教授安排的彭虹师傅已经在出口处等候我们。上了彭师傅的金杯面包车,我们直接开到了位于昆明世博园旁边的木教授办公室。
“木教授,您好您好!这么快又见面了,最近都好吧?”再次走进木教授的办公室,一股浓郁的普洱茶香迎接我们的到来。木教授热情地与我们一一握手后,从摆满普洱茶饼的壁橱上取出一块老茶饼,“这是我十几年前收藏的普洱老茶,您们今天远道而来,我请您们品尝品尝。”木教授一边掰茶饼一边给我们介绍。放茶块、冲开水、洗茶杯、倒茶水,一连串艺术般的动作以后,一杯茶香四溢的普洱茶出现在我的面前,褐红色的茶汤闪烁着历史的韵味。
品着木教授亲手炮制的上好普洱茶,我把几位同事一一介绍给木教授,并与木教授商议《怒江州旅游总体规划》的投标考察事宜。“我这几天有点急事,没法亲自陪同你们到怒江考察。我安排了我的助手以及司机彭虹师傅驾车陪同你们全程考察怒江州。他们对云南很熟悉,怒江也跑过多次,你们想具体考察哪些地方,直接跟他们说就行。”
第二天下午3点,经过一天的休整和准备,怒江考察组从昆明正式出发了。
出了昆明市区,上了昆(明)楚(雄)大(理)高速,彭师傅驾驶金杯车一路奔驰,晚上7点半左右,我们抵达了著名的大理古城。在大理古城感受了一晚“大理国”的繁华,第二天一早,我们驾车沿着洱海沐浴“上关风”、观赏“下关花”,远眺“苍山雪”,上午11点左右,我们沿着大(理)保(山)高速继续西行。



西出大理不久,丘陵平坝逐步被高山峡谷替代。大(理)保(山)高速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我们的金杯车往往是刚过了一座桥,就进入了一个隧道,刚出了隧道,又驶上了一座桥。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世界上相对高差最高的澜沧江大桥。彭师傅把金杯车停在桥头的路边,我们步行走回到大桥的中间。顶着峡谷间升起的大风,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大桥往下探看:滔滔翻滚的澜沧江水,如同一条黄色的巨龙,裹狭着泥沙往下游咆哮而去。
欣赏了澜沧江的壮丽和大桥的险峻,彭师傅驾驶金杯车西行直奔保山市。随着金杯车有节奏的轻微颠簸,我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等到我睡了一大觉醒来,金杯车已经到达了保山市腾冲县县城。穿越不大的县城的主街道,沿着乡间不宽的柏油路开了又十来分钟,眼前出现了一个被矮山和丘陵围合的大平坝。平坝上是一大片绿油油的水稻秧苗,如同一张绿色的地毯一直铺到了山脚下。绿色地毯的后面,一个从东到西连绵有一两公里的古镇,沿着低矮的丘陵往上生长,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和顺古镇到了。
当我们把金杯车停到古镇前面的停车场时,夕阳刚刚落下了西山,暮色渐渐笼罩了大地。我们穿过村口的牌坊,跨过绕村小河上的石拱桥,走进了古色古香的和顺古镇。镇口的大树下,几位老人正在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彭师傅用云南话询问老人哪里有旅店,老人们热情地给指向左侧。顺着老人指路的方向,我们踩着老街上的石板路,一边欣赏街道两边的明清古民居,一边寻找合适的旅店。走了百来米,石板路右侧出现一座老式院落,大门口挂着的木质招牌刻着几个黑色楷体字:“老车家国际青年旅舍”,旁边挂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蓝三角”标识。没错,这就是国际青年旅舍联盟YHA认证并授权的国际青年旅舍Youth Hostel,就住这家了。
办理完入住登记手续,各自到客房放好行李,大家一起到青年旅舍内的阁楼餐厅吃饭。也许今天住店的游客不多,也许是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整个餐厅里只有我们一桌客人。在大家点菜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位年轻的老外正在餐厅一角的电脑桌用公共电脑安静地收发邮件。”Hi good evening”,我主动地与他打招呼。”Higood evening, nice to meet you.”老外很高兴有人主动给他打招呼。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来,从聊天中得知,这位老外名叫Anderson,来自英国,刚刚大学毕业,正在进行环球旅行。前两天他刚从缅甸来到和顺古镇,打算在云南游玩几天后,再去四川、甘肃、新疆,之后再去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为了节约费用,一路上他住最便宜的青年旅舍,吃最便宜的餐食,希望用最少的钱走完最多的地方。出门靠朋友,相逢是缘分,我们热情地邀请Anderson与我们共进晚餐。Anderson露出腼腆的笑容,愉快地接受我们的邀请。吃完饭,Anderson向我们竖起大拇指表示感谢,”It’s the most delicious food I have ever eaten in China! Thank you very much!”



在老车家青年旅舍睡了一晚好觉,第二天一早,我们踩着石板路去寻找地道的古镇早餐。沿着古镇的石板路一路往上,我们在古镇中心的十字街感受到了古镇古朴又热闹的生活气息。在十字街口的小吃店,我们与古镇居民吃着同样的早点,通过味蕾感受古镇的美味。用早餐的时候,彭师傅给我们提出了建议:“为了保证今天晚上抵达六库,上午10点务必需要从和顺出发。”
利用最后的两个多小时,我们穿行于明清古建筑夹缝中的小巷子,前往滇缅抗战博物馆参观。滇缅抗战博物馆的馆址,是当年中国远征军反攻腾冲指挥部的旧址,见证了发生在和顺和史迪威公路上的惨烈战役。走进博物馆,馆内分为山河破碎、悲壮远征、沦陷岁月、剑扫烽烟、日月重光五个部分,大量老照片、纪录片、史实资料、油画、连环画等,和众多馆藏文物一起,真实再现了中国远征军抗击日军的那段历史。参观完这座中国第一个民间出资建设、民间收藏、以抗战为主题的博物馆,我们不由地对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先人肃然起敬,也不由地对历经战火幸存的“极边第一城”(明代旅行家徐霞客考察腾冲后赞誉)的和顺古镇心生珍惜!
再次跨过石拱桥,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和顺古镇。石拱桥下的陷河在静静地流淌,一群白鹅正在陷河上游泳歌唱,不远处的洗衣亭下,三四位美丽的村姑,正在陷河水中辛勤地清洗衣物,在水面上激起一波波的涟漪……民国代总理李根源曾经做诗赞美和顺:“远山茫苍苍,近水河悠扬,万家坡坨下,绝胜小苏杭。”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仿佛回到了熟悉的苏杭古镇。



翻越高黎贡山
从和顺出发,穿过腾冲县城,彭师傅开上了一条新的道路。彭师傅告诉我们,今天我们不返回保山市,而是直接翻越高黎贡山到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州府六库镇。
沿着317省道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座高大的山脉横在道路的前方。彭师傅介绍,“前面就是著名的高黎贡山了。高黎贡山是怒江州泸水县与腾冲县的界山,位于怒江西岸,它与怒江东岸的碧罗雪山一起,造就了世界第三大峡谷怒江大峡谷。高黎贡山被称为‘世界自然博物馆’和‘世界物种基因库’,拥有桫椤、大树杜鹃等很多古老的植物,也是扭角羚、蜂猴、绿孔雀、白眉长臂猿、孟加拉虎等众多野生动物的乐园……”
金杯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我们紧紧地抓住汽车上的把手,避免身体左左右右地不断滑动。透过窗户,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森林和满目的葱翠,时不时冒出一些鲜艳的野花。“你们看,这些就是大树杜鹃,是世界上最大的杜鹃树种,也是高黎贡山的特有品种。等下接近山顶时,你们还可以看到号称‘绿色寿星’的国家一级保护珍稀树种秃杉、‘植物活化石’桫椤等珍稀物种……”
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开了近两个小时,经过三四个路边的小村庄,迎头交汇了几十辆汽车,我们终于到达了317省道的最高处——高黎贡山的垭口。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远处是一条宽阔的大河,大河的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隐隐约约看见树丛中星星点点的村庄。
下山公路的路况与上山公路差不多,但下山的车速快了很多。彭师傅不断地点踩刹车控制车速,防止车速过快失去控制。不过一个来小时,我们就下到了高黎贡山脚下的潞江傣族乡。



一个多小时前在山顶的气温还是十几度,此时此刻的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度。道路两边,时不时出现傣族典型的吊脚楼,吊脚楼的房前屋后,一簇簇的凤尾竹正在茂盛生长,路边行走的傣族妇女,很多穿着傣族传统的长筒裙,传递着浓郁的傣家风情。彭师傅把金杯车停在一家路边摊点餐厅,“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就在这儿吃中饭吧。我请大家品尝傣族特色的拉面。”
品尝了一碗说不上什么味道的傣族特色拉面,我们继续出发上路。开了不过十几分钟,我们到达了怒江边的潞江镇。在潞江镇买了一箱矿泉水,我们拐到230省道继续北上。
开出潞江镇,左边是上午翻越的高黎贡山,右边是水流平缓的怒江,我们行驶在紧贴着怒江的230省道上。虽然还只是3月份,但在中午大太阳的照射下,河谷地带俨然已经进入了夏天。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下午3点,省道公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偶然碰到一辆迎面开来的汽车,除了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声,天地间只剩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瞌睡虫上来,我很快又睡着了。这是我做旅行规划以后练出的“绝招”:只要一上车,不管车辆有多颠簸,很快就能睡着。路途上的睡眠,正好补充晚上睡觉的不足。
“马上到怒江州府六库了,大家醒来吧。”彭师傅按着喇叭提醒我们。睁开惺忪的双眼,我看到道路已经变成了四车道,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七八层的“高楼大厦”,人流、车辆也热闹了起来,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州府——六库到了。



沿着怒江西岸的向阳南路穿过新区,拐到右侧的怒江大桥,我们驶进了怒江老城区。百来米宽的怒江两岸,建满了火柴盒的建筑。两岸的建筑高低不一,既有一两层楼的老式民居,估计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也有七八层的小区楼房,大抵有十几年前建的住宅楼,也有几栋十几层的高楼,是新建的酒店和医院。穿过老城区熙熙攘攘的街道,我们在穿城路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真正的怒江澡堂会
几年前,有一组名叫“怒江澡塘会”的照片在网络上广泛流传,照片的主角是一群怒江少数民族男女,赤身露体地在怒江边的一个露天温泉中面对面泡澡洗浴。好事者上传后,立即引起网友的围观和热议,更有部分有强烈探秘心理的网友和摄影爱好者,不远万里跑到怒江……



“怒江真的有澡塘会吗?”在六库的酒店住下后,我忍不住跑到前台咨询服务员。女服务员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见我一脸认真,旁边的男服务员告诉我,“所谓‘澡塘会’,是怒江地区僳僳族一个独具民族特色的传统盛会,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每年春节过完大年初一,从大年初二到初七,住在高山峡谷的僳僳人都要背毯子、被子,披着披毡,带着米、肉、油、盐、菜和炊具,相会到怒江边有温泉的地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下到烫人的简易石砌温泉澡池中,相聚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中一边搓洗,一边说笑,嬉戏打闹,其乐融融。泡够洗好后,大人们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僳僳族的姑娘和小伙利用难得的机会对歌跳舞、谈情说爱,小孩子们则在临时搭建的千秋上嬉笑玩耍,而商人货郎也会摆上地摊,出售各种食品饮料。‘澡塘会’,其实就是僳僳族的狂欢节……”
听完服务员的介绍,我不禁为之前道听途说后产生对傈僳族人“伤风败俗”、“性开放”等偏见感到羞愧。“眼见为实”,我决定去怒江澡塘会的地方一探究竟。回到房间与张建林、张建林、卢焕荣、史道发说了问询到的情况,这肯定是怒江很有特色的旅游资源,值得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没想到,大家一拍即可,我们决定第二天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按照服务员画出的路线,我们驾驶金杯车直奔六库以北约20公里的“跃进桥”——那里是怒江澡塘会最集中、最热闹的地方。
沿着怒江边两车道的228省道北上,开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跃进桥边。把金杯车停在省道边,我们步行走下省道,走到了河岸边的一小块空地。空地面积不过几亩,空地中央是踩得严严实实的泥土,散落着一些瓶子塑料袋等生活垃圾,空间北侧靠近怒江的狭窄处,有三四个狭长的水池,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我们走进水池边,一股硫磺味飘进了鼻孔。我们把手探进水池,温泉水热乎乎的,估计有四五十度吧。一股清澈的温泉水从上方的一个洞中流出,缓缓地流入第一个温泉池,再轻轻地溢出流出第二个、第三个温泉池,最后溢出到几步之遥的滔滔怒江中。



现在不是春节,当然也就没有傈僳族的澡塘会了。坐在石块堆砌的温泉水池边,我想象着,如果时光回到春节,我们的前后左右,都会是赤身裸体的傈僳族男女老少,而在欢乐洗浴的傈僳族人的周围,可能围着一群猎奇和探秘的摄影爱好者,正在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我能像现在这样悠然自得、泰然处之吗?
离开怒江边的澡塘会场所,彭师傅驾驶车辆,沿着怒江的支流——登埂河边的乡间公路逆流而上。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一个名叫“三河村”的小山村。根据昨天查阅的资料,这里有一个很有特色的旅游资源——“阴阳瀑布”。
从三河村后的林间小路出发,沿着陡峭的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阴瀑”。可能是由于最近几天都没有下雨,“阴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壮观,但却有人间少见的空灵和飘逸。问了采药经过的山民,山民说去“阳瀑”没有成型的山路,必须带上砍刀开路才能,来回至少还需要三个小时。鉴于今天时间有限,我们也没有提前请山民做向导,我们只好作罢。
回程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当我们走回到三河村时,每个人都已经腿脚酸软,爬山较少的史道发已经出现小腿抽筋了。找到一户农家讨了口水喝,我们一屁股坐下来后就起不来了。彭师傅用昆明话(云南很神奇啊,地域面积那么大,少数民族那么多,昆明话竟然都能够交流!)与户主交流了片刻,户主叫出屋内的老婆,开始给我们烧火做饭。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磕瓜子等待饭菜上来。半个多小时后,四五个农家土菜,外加一大盘土鸡肉端了上来。大家各个饥肠辘辘,也顾不上客气了,纷纷把筷子伸向飘着香味的鸡肉。
饭足菜饱,幸福感油然而生。当我们付钱给主人时,主人悄悄地告诉我们,“三河村往下几里路的登埂河里有温泉,你们可以去泡泡。我们劳作累了,也经常去泡。”
按照主人的指示,我们沿着上午上来的道路,往下开了几里路。把金杯车停在路边,我们穿过灌木丛,来到了三埂河边。三埂河水很浅,踩着露出水面的鹅卵石,往下走了几百米,我们找到了溪水中的两个温泉泉眼。当地的村民用大块的鹅卵石把温泉眼围了一圈,形成了两个相距十来米、野草分隔相互看不到的天然温泉池。
除了蓝色白云,除了青山碧水,除了鸟叫虫鸣,四周只有我们五个大男人。“脱吧,我们也泡一泡,体验一回澡塘会吧!”不知是谁的提议,一下子得到大家的赞同。不一会儿,各个人都脱掉了衣服裤子鞋子,赤条条地跳进温泉池,回归最真实的自我!



野溪温泉,天然泡浴,天人合一,赤身相见。我们,在怒江,体验了一次真正的澡塘会!



穿越怒江大峡谷

3月30日,早上8点,我们从六库出发。今天要逆怒江而上,从南往北穿越怒江大峡谷。
从六库往上开到昨天的登埂河,再晚上开了两三公里,前方出现一个道路分叉的指示牌,左边指向片马镇,右边指向福贡县。昨天晚上看资料知道,片马镇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与缅甸交界的镇,是怒江州最西边的镇。选择右边的道路,我们继续紧贴着怒江逆流而上。



经过大兴地乡、秤杆乡、古登乡、洛本卓白族乡,在保登村附近,我们跨过怒江大桥,开到了怒江的东岸。经过匹河怒族乡,到达布勒村,前方出现一块指示牌,老母登向右拐。
昨天查阅资料知道,老母登有一座怒江大峡谷地区最大的天主教堂,是怒江大峡谷重要的旅游资源,值得我们重点考察。我们让彭师傅右拐驶上了通往老母登的公路,开了没几分钟,我们发现柏油路变成了土路,道路也只剩下三四米宽,道路也异常的曲折盘旋,时常一个转弯的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彭师傅停止了他一路上的说笑,一句话不说异常认真地开车。我们紧紧地抓住汽车扶手,大气不敢出,内心默默地祈祷一路平安。车子渐行渐高,透过车窗,我们已经与怒江大峡谷对岸的山腰平齐,洁白的朵朵云彩在我们下面飘荡,怒江如同一条静止的丝带,蜿蜒在绵延不绝的高黎贡山与碧罗雪山之间。
开了大半个小时,我们安全地抵达老母登村。开进简陋的村寨,一眼就看到水田边上一座白墙红窗的长方形建筑,一个大红的十字架高高耸立在建筑之上,这肯定就是老母登教堂。在路边空地上停好车,我们踩着田埂来到老母登教堂正前方,教堂大门上写着四个红色的黑体字“基督教堂”,“基督教堂”的上面还有五个红色的行书“神深爱世人”。
教堂的门关着。透过大门的缝隙,我们看到教堂内部简单的布置:青砖墙、红漆圆拱木窗、白铁皮屋顶、长条凳,教堂正中间的墙壁贴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想不到“怒江大峡谷地区最大的教堂”竟然如此简朴,当年传教士执着传递上帝福音的精神不能不令人敬佩和感动。



在老母登村寨里转了一圈,没有碰到几个人,见到的主要是老人和孩子,再有,就是时不时跳出来吓我们一跳的土狗。村寨的房屋大多数都是破旧的一两层木头房屋,旁边往往搭了一个养猪养鸡的窝棚。转了一圈,村里最好的建筑就是小学的教学楼了。尊师重教,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离开老母登,我们驾车继续往上。在盘旋的山路又开了二十分钟,我们开到了山坡的最高处,眼前出现了一个乡镇级别的村子。开进村里的主街,街道倒是水泥路的,不过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痕,应该是有很多年没有维护了,街道两边的建筑大多是两三层的砖房,但是很多房屋的门和窗都不见了,张开一个个大口子仿佛要吞噬一切靠近它的东西。
从主街的这头开到那一头,街边竟然见不到一个人,虽然是中午时分,但村子里安静地让人感觉瘆得慌。如果不是偶然传来几声狗叫声,我们感觉仿佛进入美国科幻片《我是传奇》中变成死城的纽约,而我们就是那个孤独地寻找人类的罗伯特*奈维尔上校。昨天晚上上网查阅的资料显示,眼前的这座“死镇”就是知子罗,知子罗在历史上是东通云南丽江大理以及怒江州兰坪、营盘,北上福贡、贡山,南往泸水的必经之地,1975年之前,一直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州府。随着怒江通往保山的公路开通,州府搬到下游的泸水县六库镇,曾经的山路被废弃,曾经人来人往的知子罗,也成为一座“遗忘之城”。



离开知子罗,沿着来时的盘山公路开回到怒江大峡谷谷底,我们沿着怒江边的228省道继续北上。经过子里甲乡、架科底乡,下午一点多,我们到达了福贡县城。
开进福贡县城的主街,两边是挂满了广告牌的商铺,高音喇叭放出的音乐声,与各种叫卖声、汽车喇叭声一起,彰显着边缘小城的热闹与活力。我们在靠近主街的路边餐厅里简单吃了个中饭,开车继续北上。



经过鹿马登乡、石月亮乡、马吉乡、普拉底乡,下午五点左右,我们到达了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的县城所在地茨开镇。怕时间来不及,我们在县城没有停留,径自穿过主街直接北上。
过了捧当乡,山势越来越陡峭,本来不宽的省道,也变得越来越狭窄。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山脉,奔流的怒江在我们的身边咆哮,我们的金杯车在怒江大峡谷的谷底坚持着前行。



“怒江第一湾到了!”彭师傅把车停在道路边,“右边就是著名的怒江第一湾,很多摄影家不远万里跑到怒江,就是为了来拍摄它的神奇。”我们赶紧下车,看到怒江被一块巨大的悬岩绝壁阻隔,江水的流向从由北向南改为由东向西,流出几百米后,又被大山挡住去路,只好再次调头由西向东急转,从而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大湾——怒江第一湾。最神奇的是,湾上的台地上还有一个小村庄,村庄前面的台地平坦开阔,绿色的农作物与村后的森林连成了一片。
用我们不专业的照相机,对着怒江第一湾狂拍了一通,我们继续北上。贴着右边的怒江大峡谷,我们在崎岖的公路上又转了十几个弯,突然,一个大转弯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缓坡,上百家民居聚集在缓坡上,民居上冒出的炊烟,与从后山流动村子上空的云雾融为一体。公路边突出的一块空地上,立着一块高三四米的大石头,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丙中洛”。



丙中洛,“人神共居的地方”(丙中洛是藏语音译,含义就是“人神共居的地方”),我们来了!


冒死挺进西藏
晚上6点半,天色将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贡山县最北的乡镇——丙中洛。
虽然是一个乡政府驻地,丙中洛只有一条主街,街道两边是两三层的民居,临街一面是店铺,邮政、小卖部、餐厅一应俱全。我们把车停在一间名叫“德拉姆”的酒吧门口,走进去打听住宿的地方。
酒吧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削、带着一顶棒球帽的中年男子,看到我们进来,主动与我们打招呼。“老板,请问你这里有住宿的房间吗?”彭师傅继续用他的昆明话打听。“有的,我们家就有旅店,你们要几间房?”男子答复。看着男子面相和善,不像宰客的黑店老板,我们问了问房间价格,决定就在他家住宿吃饭。
男人打着手电筒,带着我们在主街上走了几十米,右拐到一条房屋间的斜路,走进一栋三层楼的红砖房院落的大门。到房间放好行李回到一楼厨房,男主人的老婆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我们迫不及待地饱餐一顿。
吃完饭,时间不过七点半。黑夜已经完全笼罩了丙中洛,由于街道上没有路灯,外面漆黑一片。距离睡觉时间还早,我们跟着男主人,回到他的德拉姆酒吧。
酒吧的一面墙壁上,挂满了雪山、峡谷、河流等大幅照片,另外一面墙壁上,挂着好几张大比例尺的西藏、云南地图,还有一张丙中洛周边地区自驾车路线手绘图。



“请问您怎么称呼?这些照片都是您拍的吗?您来丙中洛几年了?平时主要干什么工作?”我们围坐在吧台一起喝茶,好奇地询问男主人。“我叫蚂蟥,以前住在昆明。因为喜欢摄影和自驾,走遍了云南、西藏的山山水水,发现丙中洛这个我非常喜欢的地方。几年前,我卖掉了昆明的房子,带着老婆到了丙中洛,开了一间小酒吧,去年又盖了一个小客栈。如果有喜欢自驾和摄影的驴友到这里,我会开车带他们深入西藏去拍最棒的照片!”说到自驾和摄影,一直平和说话的蚂蟥眼中,发射出神气的光芒。
“我们是来做《怒江自治州旅游总体规划》的,这次我们需要全面考察怒江大峡谷,丙中洛再往上还能开车吗?”我们继续询问。“丙中洛再往上,就没有柏油路了,道路的路况很差,一般的越野车,开一趟几乎就要报废了。你们的金杯车肯定没法开。”蚂蟥说的很专业。
我把张建林拉到一边一商量,决定明天包一天蚂蟥的越野车,请他带我们北上怒江大峡谷考察。回到吧台与蚂蟥商量,蚂蟥看我们不是普通的游客,再加上生意清淡,给了我们一个特别的优惠价:1500元包一天,他亲自驾驶并充当向导!
3月31日,雨过天晴。一大早7点钟,蚂蟥已经准备好越野车,在楼下餐厅等待我们出发。由于越野车只能坐四个人,我们让彭师傅在客栈休息,张建林、我、卢焕荣、史道发,分别坐到前后排,随同蚂蟥一起出发。
离开丙中洛,蚂蟥驾驶他改装过的越野车,在雨后湿滑的土路上慢慢地往前开。开了将近半个小时,路边出现了一个只有几十间民居的小山村,蚂蟥告诉我们,这个村寨名叫“四季桶”。
经过四季桶,前面的道路变得更加狭窄,路面也更加泥泞。不过,道路两边的环境更加原始,山水更加壮美。又开了约半个小时,道路穿过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寨,“这个村寨叫五里,因为常年云雾缭绕,也叫雾里。这个村寨的风景很漂亮,但我们先不停留了,前面的村寨更漂亮,我会停车安排你们拍照的。”



沿着怒江边的土路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蚂蟥把越野车靠边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透过路边一个多高的茅草往对面看,几十件灰黑色的木结构民居散落在对岸的山坡下,村前是一片绿油油的水稻田,村后高大的山坡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通过村后山坡的垭口,可以看见远处白雪皑皑的碧罗雪山。看到眼前这幅天人合一的照片,我突然发现,这个村寨与我两年前去过的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维尔比耶(Ver bier)山村颇有几分神似,都是一样壮丽的山地美景,都是一样碧绿的森林草地,都是一样古朴和谐的村寨,“这个村寨就是被摄友圈称为‘中国最美的原始山村’的‘秋那桶’,每年都会有全国各地的摄友跑到这里来拍照片……”



按照蚂蟥提示的拍摄位置和拍摄角度,我也拍到了几位“满意的好照片”。虽然不是专业的相机,但“拍出的都是美景”。



离开秋那桶再往上开,本来就不宽的土路也不见了,换成了高低不平的土石路。“前面将进入滇藏无人区,道路会非常颠簸,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双手抓牢车内的扶手。”蚂蟥一边小心翼翼地驾驶越野车,一边大声地提醒大家。越野车开到土石路上,整个车身不停地颠簸抖动,尽管我们都紧紧地抓住扶手,依然被颠得左右摇晃,坐在后排的人好几次头撞到越野车部。



山路的上方是上千米高的峭壁,山路的下面是几百米高的悬崖,悬崖的底部就是咆哮奔流的怒江。“这段路是丙(中洛)察(瓦龙)察(隅)线路上最危险的路段。每年都会有几辆越野车坠入怒江中。上个月,有一个深圳的自驾车发烧友,驾驶上百万的高级越野车经过丙中洛去西藏,结果在前方路段连人带车掉到滚滚怒江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蚂蟥继续平和地说话,我们却听得胆战心惊。死神仿佛就在我们身边,随时会召唤我们,我们只有更加紧紧地抓住扶手。



在颠簸的土石路上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蚂蟥将越野车停在一个小瀑布旁边。“我们已经进入西藏了!大家下来拍个照片纪念一下吧。”跟着蚂蟥往后走了十几步,路边的崖壁上斜插着一块铁皮告示牌,蓝色漆底上喷着几行白色的字体:“您已进入西藏察瓦龙乡地段,察瓦龙乡人民欢迎您……察瓦龙乡党委、政府二O O六年十二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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