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少帅张学良墓地

苦行僧

2016年12月10日，我们一行在参加火奴鲁鲁马拉松之余，在夏威夷当地导游刘德荣先生的带领下，去凭吊一个曾经两次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人物——少帅张学良。



少帅的墓地位于夏威夷瓦胡岛北边的“神殿谷”，距檀香山市区约50公里，现在成了中国人来夏威夷旅游必到的景点，我们抵达这里时刚刚有一波东北老乡来凭吊过。这阴宅是张学良与赵一荻的合葬墓，也许是少帅生前就勘定好的，风水极佳，位居一高坡之上，背山面海，墓碑朝着祖国的方向，比右边不远处的那座日本神殿高出约有三四层楼，据说少帅前生曾说，过去我们老被日本人欺负，我死后一定要压过他们。







一个人一生的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对于张学良的评价现在有两种决然不同的观点，正面评价的，如毛主席“令中共抱憾的民族功臣”，周总理“民族英雄，千古功臣”，江泽民“伟大的爱国者，中华民族的千古功臣”，李敖大师“张学良是民族英雄。他本来可以做东北王，但是张学良热爱祖国，东北有独立的本钱却没有独立，比台湾大36倍的地方不独立，他爸爸为此而死，他自己为中国的主权独立和尊严，被蒋中正从36岁关到83岁。”



与上述观点决然相反的评价是张学良自己，少帅在1990年90岁生日接受访问时说“我是一个罪人，是罪人中的罪魁，我自己的感觉都非常惭愧”，蒋介石说少帅是“可悲。他一生都是孩子的认知”，还有就是高晓松老师在《晓松奇谈》（20160219期）评价张学良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智不勇之人”。晓松老师的观点虽然有些刻薄，但从人情事理而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具体你自己网上看看，我就不复述了。



无论后人如何评说，我个人认为张学良起码有两次推动的中国、乃至世界历史的进程：一是1928年12月29日“东北易帜”，此举标志着北伐结束，国民政府完成“形式上的中国统一”；二是1936年12月12日的“西安事变”，促成第二次国共合作，成为抗日民族战争的转折点。西安事变从客观上帮助了当时被动困境中的红军，使红军成为“政府正规军”（八路军、新四军），并在抗战中迅速发展壮大，为最后夺取全国的胜利打下了重要的基础。假如没有西安事变，也就没有后面的世界格局，所以张学良无论为人如何，始终都是近现代中国历史或世界历史绕不开的一个人。



离开少帅的墓地，我一边望着夏威夷美丽的景色，一边不禁想：张学良为什么至死都不回大陆呢？
据张学良的侄女张闾蘅撰文回忆说：其实没有别的原因，大伯很多事情都没有踩在点子上，当他想回大陆时，政治环境不允许，等政治环境允许了，又因为大妈的病情回不去。他们一直相依为命，他不可以撇下大妈一个人回大陆。
这也许是最好的理由了。



从1994年张学良真正获得自由定居夏威夷，他有十年的时间回大陆，为什么不回去？除了张闾蘅女士所说的理由外，我觉得少帅应有难言之隐，试想：假如他真的回到祖国，有人提起“九一八事变”，少帅该如何回答？大家知道，当时张学良领导下的东北军有44万人，驻扎的东北的关东军只有1万人，而且东北军的武器装备远远超过关东军。就因为张学良的不抵抗，致使东三省人民沦为亡国奴。



张学良真的没有脸面对东北的父老乡亲。
我们的教科书里讲，张学良是因为执行蒋介石不抵抗命令才丢了东北的，我从网络上搜索到“日本NHK采访张学良”的视频，看到张学良自己说：“九一八事变时，我认为日本人利用军事行动向我们挑衅，我希望这件事和平解决，是我自己不想事态扩大，所以我下命令不抵抗。”
记者问：“据说您把蒋先生不抵抗的命令电文随时放在身边”
张学良：“瞎说，瞎说，根本没有这种事”
有人说，历史是任由人打扮的小姑娘。
我踏着KIKI海湾细白的沙滩，回想起少帅墓碑上镌刻的英文“Emmanuel”以马内利，这是一句希伯来语，意思是“神与我们同在”。愿上帝保佑您，少帅！我们有机会再来看您！